一）MTV
下午去看电影，中午就在 「部队年糕火锅」 店吃饭。
餐厅的正中，悬挂着大大的电视屏幕。屏幕里，是四个大长腿兔女郎，韩国美少女在跳舞。
哥哥目瞪口呆，眼角痴呆，一幅弱智死机样。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
我对 MTV 完全无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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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一段时间，俺对 MTV 非常痴迷。呃，其实也很多年前了，1990 年代……
当时，我几乎会唱 90 年代所有的港台流行歌曲。
而 MTV，作为音乐上的皇冠。更是令人痴迷。
每当音乐响起，你就忍不住扭动手脚，跟着起舞。
MTV 堪称音乐界的明珠。
MTV 完美 「演绎」 了一首歌曲。无论张力还是痛楚，通过 Video 的形式完美展示。
一些本来感触力只有七分的歌曲，经过 MTV 视频，深情度就是 10 分。
有过很长一段时间，我试图跟着 MTV 学习 「跳舞」。
你想，MTV 中的 Super Star，如此炫丽夺目。一挥手，一抬头，令你神魂倾倒。
若学会他们的舞姿，是不是很帅。
可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失败，我终于知道，「MTV 学跳舞」 是不可行的。
为什么不可行，哥哥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我越是深入想，越是觉得这事有问题。
因为在一首 MTV 中，主人翁甚至都没有 「完整」 地跳过任何一支舞。因而也就无从学起。
MTV 普遍地采取 「蒙太奇」 手法。也就是大量切换镜头。每一个场景镜头，都不超过 30 秒。
而 MTV 普遍地大量重复，主角并没有完整的跳舞，仅仅是几个手势。反反复复重复，穿插着剪辑和回放。
MTV 另一个技巧，则是大量 「慢镜头」。在快镜头闪闪闪闪光之后，又是慢镜头十几秒一个表情。
MTV 的炫目，并不是跳舞跳出来的。而是剪出来的。
与其说是明星的舞技好，倒不如说是现代工业的 「剪辑」 好。
任何一个普通人，你让他上去跳几个动作。然后背景灯光一打，必要时放几喷烟花。
找几个斜拍的角度，把动作拉长拉慢。然后快镜头，慢镜头，快镜头，慢镜头来回交替。任何人都可以拍出 MTV 效果。
进一步的深入，还可以发现很多技巧。
例如王心凌的跳舞，永远是五个小女生伴舞。形成 3+2+1 的站位格局。
这样无论左摄像机，右摄像机，主摄像机，都可以排出整齐划一的效果。
而韩国女团，普遍是四个人的结构。
其中第一个主唱，会站在中间位子，唱四句歌词。然后踱到背后，换女二上，唱二句歌词。
然后女三，女四，就各自露一个特写的脸。各一句歌词。
都已经约定俗成了。
更严重的是，哥哥逐渐地觉得 MTV「不酷」 了。
譬如说，拍一个女星长发飘飘，慢镜头放到 36 格，鼓风机横吹到 90 度。
酷么，不酷了。
一块玻璃，猛地扔得粉碎。裂成无数碎片四散飘逸。慢镜头，每一块棱角缓缓飞过，镜子上还有人的倒影。
酷么，不酷了。
经过了现代 「商业」 的洗礼。我渐渐地知道了 「明星」 并不是一个很有钱的行业。
余文乐入亚视，不接单，底薪只有 4W 港元。
欧阳震华知名男星，娶了关咏荷，出过好几部爆款电视剧。因为形象定位不妥，接不到什么广告。更是只能用 「死工资」 形容。
一旦被裁员，马上揭不开锅。
香港只有少数超级明星，例如张国荣，梅艳芳，能积累到 3 亿左右身家。
大部分象曾志伟，张卫健，郑伊健之类，都是七八千万身家。
在香港这个销金窟，真心不够看的。
在大陆楼市多军眼里，也不算很多钱。
韩国 Super Junior 红遍大江南北，其中某成员，生日愿望是 「拥有一部 PS4」。
PS4 大陆售价不过￥2800 元。随后媒体爆出，租住 17 平米公司单间，舆论哗然。
韩国实行 「经纪人制」，经纪公司抽头特别厉害。而且偶像团体又是许多人分，非主唱拿得更少。
知道 AKB48 么，AKB48 的基础成员，月薪是 120,000 円
前二天有人在 「知识星球」 问哥哥，想找小明星吃饭，得花多少钱。砸很多够么。
我回答说，吃什么饭呢。你干嘛不做制品人呢。
一部电影的投资，1 亿人民币就算非常大片了。
而制片人不止一个。哪怕投 1500W，就肯定是前三名。
在剧组中，从来都是演员跪导演。
但其实导演跪制片人。花钱投资的，才是大爷中的大爷。
这 1500W 也不是扔在水里的。电影是一个 「高风险低回报」 的行业。平均回报率，算-10% 好了。
成年人的世界，明星从来都不 「酷」。
看着娱乐频道身光颈靓，但其实我们知道，明星们的 「实力」 就这些。
除了几个全国级的超级明星，其他人，真心没你富。
渐渐地，我们对 MTV 也不那么 「痴迷」 了。
摆酷是需要实力的。有实力的叫做 IB，没实力的叫做 SB。
假如你是制片人手下的导演手下的副导演手下的剧组手下的小明星。
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象条狗样爬来爬去。
那你摆出那种炫酷无比的姿势。
冷酷挑衅的眼神。
穿得花花绿绿，身上插着各式羽毛。
您这是啥意思呢。
二）青年人
另一个话题，什么样的人，会 「痴迷」MTV 呢。
会被里面的蒙太奇，慢动作，感动得泪流满面，追星狂热呢。
我们既然经历过了少年时代，我们就可以揣摩少年们的心情。
荣耀是什么。
荣耀是将军凯旋。
是千军万马，十年苦战。山河光复，大胜归来。
是将军踏马昂首回城，面见君主，敬上一个军礼。
这是最最荣耀的时刻。
将军的表情，是笔挺的，服从的，光荣的。
面见君王时，哪怕再大的军功。依然是谦卑的，服从的，有所约束的。
但是这种成年人的 「荣耀」，小孩子是很难理解的。理解了，也很难模仿的。
这种盖世英雄的 「光荣」，也太难了，太高了。
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触及。
小孩子崇尚的，是山寨版的 「杀马特」。
杀马特式的 「荣耀」。
你想明星拍 MTV 时，舞台上干冰围绕，动辄火树烟花。
他们不过是个戏子，值得配这样闪耀烟花么。
不配。
可是小孩子不懂得。小孩子看重的是表面，而不是实质。
哪怕是个戏子，也可以包装成 「盖世英雄」。
而小孩子只要绣花枕头就够了。
MTV 给予了一种廉价渠道。去掉了一切实质和干货，跳过一切奋斗和过程，只给出一个光鲜漂亮的 「结果」。
只需要果实，而不需要苦难。
明星在台上射灯狂照，五彩炫目。
MTV 符合了小孩子心目中 「高富帅」 的形象。而不管戏子是个空壳子，戳穿了以后一文不值。
群愚的狂欢。
三）幻术
什么样的人会喜欢 MTV 呢，媒体学教科书，通常写 「18~25 岁」。
再往前，年轻人的消费力太少。家人也不会给他们太多的自由。
再往后，等你开始买房买车组织家庭，你就得回归 「现实态」。二次元的东西少看。
因此，那些活到 40~50 岁，还在努力做娱乐明星。甚至要设法聚拢 「粉丝」 的艺人们，其实是很可悲的。
因为你正在把你的智商，拉低到 18 岁，「杀马特爱做梦」 的年龄。
其本质，和一个 20 岁的人，去拍 5 岁的幼教片。
「童虎哥哥」「百灵姐姐」 没什么二样。
从明悟来讲，从你觉得 MTV 索然无味那一年；
你成年了。
（yevon_ou@163.com，2018 年 2 月 5 日晚）
ps. 顺便推荐一下《南极之恋》，杨子姗部部精品。